成都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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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9
2011年
打泥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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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发



我人生的第一个本命年到来时被分配到重庆二十七中学就读,校园座落在风景如画的南温泉,实行的住读。



居住的宿舍是一所很大的庄园,在我的记忆里庄园很大,是木质结构的。两扇大门内,左边是上下两层楼的男生宿舍,住了十六个班的男同学;右边是上下两层楼的女生宿舍,住了十六个班的女同学。我住的屋子靠左边进大门边上,高高的围墙上开的唯一窗户就在我住的屋子;屋子里住了我所在班的五分之四的男同学;站在窗前看去,大门前十余米宽,前有二十余个台阶,台阶下是一个很大的操场,环形跑道内有五个篮球场,一个足球场;再远一点的围墙外有两行一簇一簇的竹子,之间就是清清的南泉河;右边是学生食堂兼礼堂;左边是两幢四层楼的教学楼和办公楼;教学楼的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榕树和教师宿舍,之间的一条小路通向南泉风景区;庄园后边称白鹤林,据说过去是一坡树林,常有白鹤飞来林中而得名,可是大跃进后已变成了坡地,白鹤林已经有名无实了。



我人生唯一一次打泥巴仗就是在白鹤林打的。一天自由活动时间,我和班上大多数男同学分成两批到白鹤林打泥巴仗。五月的春风和煦吹来,坡地上的小麦绿油油的,麦苗迎风向我们招手,欢迎我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勇士”。我被分到山上一批打阻击,埋伏在麦地里,拾了一大堆干泥巴,随时准备攻击敢于来犯之“敌”;看着来犯之“敌”搜索上山,进入伏击的范围之内,瞬间,“敌”我双方杀声阵阵,泥巴在漫天飞舞,“敌”我双方无人员受伤,但正在抽穗的麦苗却受伤不少。当“敌”我双方的战斗还未结束,我突然发现山下一群村民跑向白鹤林,一边高喊:“别打了!”我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大喊一声:“不好!”心里想还是快跑吧,别让村民抓了现行。我灵机一动,立即跳出麦地,翻过白鹤林后,抄一条小路赶回了庄园。为了消灭“罪证”,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马上拿起洗脚盆,提上鞋子洗掉上面的泥巴;盆里的水还没有放满,我就被出“卖”了;一个共同参加战斗的战友带着工宣队员当面指认了我;工宣队员拿走了我的学生证;闯祸了,心里不知该怎么办?  



晚饭后,夕阳西下的时候,班上参加了打泥巴仗的同学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村上小蚕房;没有人接待我们,只好在蚕房前席地而坐。蚕房边上有很多桑树,桑叶在夕阳下格外翠绿,樱红的桑葚点缀在层叠的翠绿中;麦苗在晚风中摇晃 ,其间的水田育出的秧苗已有寸余;不远处一簇一簇萃竹掩映下是村民的房屋,种植的瓜类作物爬在屋面上开出的一朵朵花儿格外醒目,缕缕炊烟随风飘荡,不时还传来阵阵鸡鸣狗叫。我已沉醉在诗一般的田园风光中,同学们与一个村民的对话打断了我的遐想。老村民嘴里含着叶子烟杆,吐了一大口烟子说:“你们这些娃娃啊,真是不懂事!那麦子正在抽穗,你们这么一闹,知道要少收多少粮食吗?”同学们急了,纷纷说我们赔偿;我心想手里还有几斤粮票,都拿出来赔了吧;老村民又说:“那怎么行呢?我看就不要赔了,只要你们派两个同学值班,不要再有同学到地里去糟蹋粮食就行了!”然后慢腾腾地走了。



黄昏时,我们还坐在蚕房前,眼前的景致已经有些模糊了,不知是谁唱起了《不忘阶级苦》的歌,满腹心事的同学都唱了起来,还有几分童音的歌声在田野里久久回荡。



夜幕降临,队长和工宣队员来了,打开了蚕房的小门,和同学们围坐在一个瓦数不高的灯下,一个村干部给同学们读《陈赞伍的忆苦思甜报告》,旧社会地主压迫农民的血泪控诉让每一个同学都受到了一次阶级教育,有的同学眼中还噙满了眼泪;尔后,队长和工宣队员都讲了话,教育我们要不忘记阶级苦,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爱惜粮食。回到庄园时,生活老师已带着几个同学在查夜了,我们低着头,心事重重地鱼贯而入;查夜的同学惊讶地问:“他们干啥子哟?”



此事,我以为就打上句号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早操做完后,体育老师把队伍集合在一起后,非常生气的宣布:“昨天二连五排打了泥巴仗的站到台子上来!”我脑子嗡的一下,低着头和其他同学一道走上了台子,全校同学投来的目光我不敢看,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钻进去,体育老师在台子上对我们的批评我一句也没记住。



 



编者按:



    本文节选至可发自传《悠悠岁月情》,记录了笔者的第一个本命年—12岁时在重庆二十七中学读初中时的一段人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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